晨光熹微，九尾的動亂終於平息。

木葉的忍者都沒有想到，那個實力頗為強大的長門，竟然真的能夠幫助木葉封印住九尾。而只有少部分的人才知道，九尾並未被封印在眾人皆知的人柱力漩渦玖辛奈身上，而是一分為二，一部分被封印在了外道魔像之中，另外一部分則被封印在了鳴人體內。

當時被剝除了玖辛奈本就應該因失去尾獸而逝去，卻最終活了下來。而出於對於波風水門的忌憚，以及對於長門外道魔像的顧慮，幾人也並未讓長門成為完全的人柱力。

蛇子也不清楚滿臉慶幸波風水門是否清楚，在長門獲得九尾一半力量的現在，恐怕木葉已經難以讓長門離開木葉，回到雨之國了，除非……

‘嘛，算了……這也不關我的事。’蛇子搖了搖頭。她有了新的目標，自然希望自己的村子少點事情。

站在被匆忙清理出來的空地之上，她才得知了一個之前並未註意的消息。

“琵琶湖……戰死了……”

‘琵琶湖……師母？戰死了？’

蛇子拂過發絲的手指一頓，望向了自己的師父。

猿飛日斬面容緊繃，強自壓下胸中的苦澀，盡量客觀公正地說出現在的狀況，“因為人柱力在生產時，封印會虛弱，所以我們將玖辛奈移到了那裏，布置了結界。”

“我早就說過，應該對人柱力嚴加限制，居然只派出了兩個忍者……”團藏瞥向自己的老友，聲音漸低，但依舊在別人不讚同的目光中加上了一聲冷哼。

“其他忍者的傷亡呢？”水戶門炎詢問。

“因為阻止的及時，大部分忍者只是重傷，很快就能恢覆。”轉寢小春回答，目光又轉向了遠處坐在輪椅上的紅發少年。

若不是他和宇智波一族的人限制住了九尾的出手，那麽木葉村此次必將損失慘重，只是，那個少年到底是……

“蛇子，那個人是誰？……蛇子？”

略有些失神蛇子擡起眼眸，看向了水戶門炎，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師父日斬，垂下目光來，語氣依舊鎮定，“是曉的忍者，他擁有輪回眼，是……”

“曉的忍者，怎麽能放任他進入木葉？！”

蛇子皺了皺眉，望向了那個忍者，正準備辯駁，就聽見自己的師父說：“這是我的意思。”

視線，頓時集中在了這位老人身上，連蛇子也不例外。

“自來也給我來信了，說希望能讓他在外的弟子前來木葉跟從水門學習一段時間。”猿飛日斬停頓了一下，“我同意了這件事。”

‘自來也？’蛇子看向了強打起精神的猿飛日斬，心中逐漸冰涼起來。

‘呵……原來如此嗎？’她心中冷笑，日前彌彥的變化似乎都有了因由。大概是自來也得知雨之國的變化，終於忍不住聯絡自己曾經的幾位弟子了吧？

‘又或者，是不放心我？’

又一次，她的計劃被自來也破壞了。蛇子只覺得好笑，並未發作，其他人卻不會這樣。

“胡鬧！外村的忍者怎麽能跟著火影學習！”

“你們都應該知道，曉在雨之國的作為吧？”日斬緩聲說道，目光一一和眼前的忍者對視，只是略過了自己的弟子蛇子，“火之國需要盟友。”

“那也不……”

“若不是他，這次九尾說不定會逃出木葉。”旁邊有忍者低聲幫腔。

“呼……這件事等之後再說。”團藏瞪了一眼日斬，又說，“能控制九尾的只有宇智波一族，如果那個忍者真如他所宣稱的那樣是宇智波斑……”

是的，水門已經給大家講述了那個忍者在第一次見到他時自稱“宇智波斑”，同時也說出了自己的懷疑。

“就像水門說的一樣，他應該不是宇智波斑……”

“嗯？”眾人的目光轉向了說出這話的蛇子，這位女忍者比起方才，更冷漠了幾分。

“若是宇智波斑，應該不會這麽容易被打敗。”她淡然回覆。連波風水門都在事後起疑，她若一味堅持可就太蠢了。

“那麽就是宇智波一族的其他人，我就知道……”團藏粗聲道，卻又被蛇子打斷了。

她輕蔑地瞥了一眼不遠處的宇智波富岳，也不怕他聽見，“現在宇智波一族開眼了的忍者都參與了與九尾的對抗，他們不可能在火影的眼皮底下，分出影分身來對抗水門和我。若有那樣的實力和器量，他們不至於落到現在這幅境地。”

富岳明顯聽到了她的話，卻只是偏了偏頭，臉上沒有絲毫異樣。就像蛇子想的那樣，富岳其實根本不在意這些蔑視，不如說，如果這樣能讓宇智波一族在木葉更好的生活下去，他可以將姿態放得更低。

比如，聽從團藏的指令，和族人呆在宇智波一族的族地附近，名曰保衛周圍的平民，實則接受監視。

這大概就是吧，宇智波一族的其他人能趾高氣揚，就是因為有人在為他們負重前行？真可笑……

小春搖了搖頭說：“那能是誰？”

“說不定是宇智波斑的後人。”蛇子睜眼說瞎話，“宇智波斑也是游歷多年才和一代最終一戰，他在游蕩時在外面留下一兩個血脈也未嘗沒有可能。”

“怎麽可能？！”水戶門炎皺起眉來。

“為什麽不可能呢？”蛇子目光微涼，落在了自己師父的臉上。

日斬眼皮一跳，就聽見自己的弟子說：“他也是個男人不是嗎？管不好自己的下·半·身也是很有可能的。”

“你……”團藏很不高興，蛇子冰涼的目光看了過去，可這兩人都沒有發現，周圍忍者的眼神瞬間變得八卦起來。

“夠了！”日斬沈聲打斷了幾人的討論，搖了搖頭，“現在不是討論這種事的時候，現在重要的是清理戰場。還有，找到霧隱村的忍者，看住他們。”

“是！”錯落的應答聲響了起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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木葉的重建工作如火如荼，蛇子留下了一個分·身高高站立在巨蛇之上，俯視著底下的忍者進行重建工作，她則又回到了自己的實驗室之內。

空蕩的實驗室之中，陰暗的角落處，一個黑袍忍者屈膝坐在那裏，垂著腦袋，不知道在想些什麽。

‘居然沒有逃走嗎？’蛇子有些意外，另外一個思緒驀然跳到蛇子的腦海中。

‘他殺了琵琶湖……’

蒼白的面容頓時劃過陰雲。

蛇子並非天生冷血無情，總有幾個忍者在她的人生之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記，比如她的師父，比如自來也、綱手。

就像帶土一樣，在失去雙親的時候，是師父和琵琶湖護她長大。

其實和那個女人之間並沒有多少回憶，蛇子當年也並不是喜歡出風頭，或者向大人撒嬌的人，無論是自來也還是綱手，都更得琵琶湖的偏愛。

在她將回憶這塊舊抹布擰幹，最後就只剩下幾絲潮意。

“蛇子，放棄火影之位吧，”這位面容嚴苛的老人帶著審視，“無論是日斬還是自來也，都會支持水門的，他也比你適合那個位置。”

‘比我更適合……為什麽呢？’蛇子挑挑嘴角，似乎絲毫沒有因為聽到那兩個名字而有所動容，只是慢慢道：“是老師拜托你來告訴我的嗎？”

“不，日斬是無法對你說出這樣的話的。”琵琶湖沈默了片刻，微微低下了頭，“放手吧，到了最後，你自己也會受傷的。”

‘受傷？我？’蛇子心中譏嘲，她當時正因為那些聲音的出現而苦惱，根本沒有去思考那個女人所說的“受傷”是什麽。

是指無法得到師父的認可嗎？

又或者被革除在火影集團外？

‘真傻啊……如果真覺得這種事情能夠傷害到我，可就大錯特錯了。’蛇子勾起了嘴角，優雅的步伐不多一分不少一分，靜的仿若灰塵終於落在了地面上。蛇子的目光盯著帶土，靈活的手指隱藏在袖中，卻握住了兵器。

‘雖然和那個女人沒有那麽深的感情，但是真是幸運啊，這孩子沒有防備我，那麽……只需要一擊，不管宇智波斑的計劃是什麽，都……’

腳步停在了帶土身前，她俯視著這個忍者，實驗室外，急促的腳步聲響起，蛇子眉頭微蹙，方想回頭，腰腹部已經被一只手按住，周身的空間扭曲旋轉，這裏已空無一物。

腳步漸近，木訥的聲音自門口響起，“蛇子……大人……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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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哢噠”一聲，面具落地，眼前視野一變，已經到達了一個陌生的所在。

蛇子抽了抽眼角，目光繞過一圈。

其實，這也不妨礙她出手的，她還可以試著使用逆通靈術回到龍地洞——若不是眼前這個忍者的頭撞在了自己的腹部的話。

壓抑地呼吸聲悉悉窣窣，就像是地洞裏的老鼠在滿布灰塵的地板上爬行。

‘太近了……’這個距離可不利於攻擊，而帶土身手矯健，體術未必比她差多少。

蛇子猶豫了一下，擡起了手，眼前的忍者竟也沒有躲避，而她的帶著絲冰涼的手掌則安穩地放在了帶土的發絲之上，油膩又紮手。

‘還沒有我的實驗鼠幹凈啊……’她幾乎想要收回手掌，而這頭發的主人竟然又得寸進尺環抱住了她的腰，低低的啜泣聲終於響了起來。

蛇子身體一僵，立在那裏一動不動，目光直直看著這片無邊無際的巖石領域，又落在了那地上的面具之上。

她有一事不解：‘我……難道像是什麽好說話的人嗎？’

思躊半晌，她緊繃的肌肉也逐漸放松，嘆了口氣，語氣溫柔道：“你在哭什麽呢？親愛的帶土，琳不是還活著嗎？”

這家夥依舊在哭。

蛇子聲音更加輕飄，卻像是塗滿毒藥的利器，“多虧了我昨天回來，玖辛奈沒有死，長門沒有死，木葉……也沒有遭受多大損失呢。”

她語氣嘲諷，可帶土沒有像是蛇子想的那樣出手攻擊，環繞著她腰肢的手臂反而越發用力，甚至讓她產生了被蛇纏上的錯覺。

“你知道的吧？琳……要被送去……送去霧隱村了……”帶土的聲音從咬緊的牙縫裏冒了出來，可若不是他哭個不停，鼻涕和眼淚都浸透了蛇子的衣服，大概這話會更有說服力一些。

“是啊，我猜到了。”蛇子慢條斯理，“五大國的忍者村都瞄準了木葉村，只要將三尾交還霧隱村，就能換取霧隱村停戰的協議，哪怕只減少一個戰場，就能夠減少木葉的傷亡，一個接著一個，其他村子也會停手。”

她停頓了一下，“三尾人柱力還活著，你師父大概也很苦惱吧……”唔……

蛇子忍下了腰腹處傳來的痛苦，大概真的像是藥師兜說的那樣，這家夥真的是狗吧？

不，至少犬冢家的狗還不會攻擊主人呢！

‘真是只野狗！’她皺了皺眉，沒有動作，反而笑了笑，緩緩道：“怎麽了？是你的小女朋友沒有答應你一起離開嗎？”

她是故意的。

腰腹處傳來的痛楚並未減弱，反而加深了。

就在這片寂靜之中，蛇子看著自己身前幾乎要縮成一團的“東西”，狹長的眼睛閃過某種幾乎可以被稱為惡意的東西。

“哦，原來如此……野原琳，她不會跟你走啊……”

這樣……廢物的你。

作者有話要說：

今天再更一章，之後我應該盡量做到一周兩更吧，麽麽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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